漫長的路

坐在冰冷的醫院大廳，
已近兩個小時，
驗血報告仍未出來。
等待是漫長的。
我看著時間一秒一秒一秒地流逝。
我無能為力。
想打電話，却不知道能說什麼。
傳簡訊，不知道該寫什麼。
胃開始痛。
躲進廁所，
吐一灘酸水。

從醫生詢問到量血壓心率檢查身體抽血．．．
媽媽一直很安靜很禮貌地配合。
但等待是漫長的，
她開始不安。
嘀咕著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身體不適。
可能是這樣，或那樣．．．
最後她說也許是染髮太多的關係。
我說那就不要染了，讓頭髮自然白吧。
她說如果不染就會變成滿頭白蒼蒼的老太婆了。
我逗她說白髲魔女也算是個美女呢．．．
然後發現自己的愚蠢，
連說個笑話也如此空泛。

我輕輕撥弄她的頭髮，
確實有很多白髲。
我的媽媽，不知不覺，
已如斯蒼老。
命運，太強勢。
生命，太脆弱。
面對未知，
讓我們總是活在恐懼中。

胃繼續痛。
我說我出去買杯飲料。
趁眼淚還未滴下。
我跑到大門外，
風正大。
山雨欲來。

站在風中，
忽然感覺很孤單。